当处出生随意,急流水上不流

【靖苏】金殿承安

#一定污,但是不醒过来怎么污

#早就想试试霸道皇帝风了

 ——【起】

【承】

大殿之上慢慢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舞姬们被内监总管悄无声息的屏退了,只剩下了一个宇文暄孤零零的伏拜在萧景琰前面,也不看萧景琰早就已经暗沉沉的脸色,只是带着谦恭的笑意抬高了声音

“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凡事都论一个先来后到。陛下这等要求未免……”

“未免如何?南楚使臣这样与朕说话,才是未免失礼了吧。”

堂堂一国皇帝,在殿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和他国使臣争抢一个大活人,别说合不合情理,单单看沈追三番五次死死按住蔡荃的样子,便知道这有多让人嗔目结舌了。

“青儿,难不成穆家军和南楚相安无事太久,你连南楚衅挑大梁陛下都能作壁上观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清亮声音虽然淡然平和,却让伏在地上的宇文暄和在座的南楚众臣全都忽然心虚的瑟缩了一下。

原本安坐在聂铎身后的霓凰郡主忽然缓缓起身,没有管在场众人的神色,只是抚了抚裙摆,端正地施礼之后忽然迈步往穆王府的座位处走去。穆青赶忙起身,片刻之后霓凰郡主就端正地坐在了穆王府主位之上,凌厉的目光扫过南楚众人最终落在了宇文暄身上

“青儿,我穆家有训,见有犯上者,犯我梁国国威者,为我穆家子孙该当何处?”

“纵百战身死,锱铢必较。”

穆青脸色一凛,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只能看到穆王爷以迅雷之势闪身至宇文暄眼前,手如鹰爪狠狠扼住了宇文暄后颈,直接将宇文暄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按在地上,分毫也动弹不得。宇文暄虽然貌似心宽似海,如此姿势还是自觉受辱,挣扎了几下却又挣脱不得。忽然冷哼一声,高声笑起来

“陛下若是想得到此人,千般万般方法都有,明偷暗夺,何必非要在这大殿之上公然强取豪夺,也不怕有损天威。”

萧景琰听着宇文暄夹枪带棒的讽刺,忽然一甩袍袖坐了下来,唇角微微勾起带了些许睥睨的冷意。

穆青望了霓凰郡主一眼,接到家姐的暗示,松手退到了一边,却还是全身绷紧准备随时拿下宇文暄。宇文暄略有些狼狈的挣扎着坐起来,抬眼对上了萧景琰的眼神,却心底一惊。

萧景琰看向他的眼神冷峻而锋利,像是尖刀一样游走在他身上,宇文暄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陵王殿下,朕不知南楚王室是否习儒家之道,若是你没有听过,朕便替你的师傅再讲一遍。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你如今踏进我大梁境内,便是为我大梁管辖,莫说朕只是留下一个梁国子民。今日便是留你陵王殿下在金陵城住上十年八载,不知楚王是欣然应允,还是为了你一个王爷驳了邻国之主的面子?”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戎马出身,向来腰背直挺杀伐果断。刚刚一番话说出来,满座之人皆是心惊,缓言慢语间阴寒的杀气早就磅礴而出,直逼的南楚另外的几位使臣赶忙出席跪下,吞吞吐吐地连求饶的句子都说不成。

宇文暄捏紧的拳头忽然颤了起来,背后早就不知道何时爬满了冷汗,如今贴身的里衣裹在背上,只觉得濡湿一片。

萧景琰微微侧了侧头,不再看脸上恼羞不定的宇文暄,拿余光打量着仍然被侍女搀扶着的那个人,沉寂了片刻忽然开口。

“霓凰,劳烦你扶那人到后面歇着,朕过会去看你们。”

穆霓凰点头称是,径直越过南楚众人,走到那人身边,冲着那个侍女递出手去。侍女惶惶地扶着这人的手也不敢递上前也不敢松开,霓凰猛地皱眉,伸手扶住了这人手臂,宽大的袍袖顺着霓凰搀扶的动作再次滑落到臂肘之下。萧景琰只看着霓凰浑身一震,过了片刻才带着悲喜不定的眼神猛地偏头看向他,萧景琰面无表情的阖上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喜怒交织,最终混成了滔天的盛怒化成一声冷笑

“怎么,朕把话说到这等地步,竟然还不能让陵王忍痛割爱?朕无意把迎接使团的一场喜事变成鸿门宴,也希望陵王殿下不要为难朕。”

“陛下已经不问自取,何须多此一举。”

“朕要回朕的人,本来也不须告诉你,来者是客,待客之道罢了。”

萧景琰凉凉的说着,随手一挥穆霓凰一把搀住侍女怀里的人,侍女见势不好本还想上前阻拦,却被霓凰只一个狠绝锋利的怒目便又战战兢兢地俯下了头。

宇文暄似乎平复了心境,默不作声地挑了挑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再抬头时却又带了一丝狡黠的挑衅,宛如垂死挣扎

“陛下如此,宇文暄无话可说,心有余然无可奈何,便只能恭贺陛下喜得佳人,得尝所愿了。”

“这是今日陵王殿下说的最动听的一句,朕今日也乏了,接下来便由诸卿代劳,陪陵王殿下再坐些时辰吧。”

“臣遵旨。”

一场变故下来,底下大臣们脸色都是阴晴不定,虽然还是依着礼数恭送萧景琰,但是多多少少的疑惑不满还是看得清楚。尤其是蔡荃,脸上更是青黑一片,行礼的动作带着十二万分的怒气。萧景琰微微蹙了蹙眉头,想着不知明日得收到多少的劝谏折子就叹了口气。

只是恐怕这回,萧景琰这个向来开明纳谏的君主难遂这些臣下的心意了

打定主意萧景琰便转身往内殿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又听到了宇文暄的声音,硬生生刹住了萧景琰的步子。

“只是陛下,我迎此人回去,必珍之爱之,奉为掌中至宝,不敢稍有怠慢。今日陛下轻易要回,小王不得不多问一句,陛下可也会如此?”

萧景琰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侧身偏头,波澜不惊地扫视着宇文暄。宇文暄似也没有打算等萧景琰回话,只是微微一笑便挑眉继续讲下去

“若我说我敢许此人陵王正妃之位,陛下作何应对?”

“珍之爱之?陵王正妃?陵王殿下是玩笑还是当真?朕倒是觉得,若陵王殿下强行求取,这人便是一死了之,也不会任人辱没。”

宇文暄一愣,顿了下才拱手又施一礼

“宇文受教了,那便希望这大梁后妃的位置,能保此人寿比南山吧。”

萧景琰只说了句陵王殿下多虑了便疾步步入后殿。

 

——后殿

还没有走进寝殿,萧景琰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翕动声,厉声急呵一句谁,就看得一个白衣散发的人站在了不足十步远的地方,迎着月光看过去,萧景琰才慢慢舒了口气。

是蔺晨。

不用问也知道蔺晨为何而来,萧景琰懒得去计较他们这群人帮着梅长苏犯下欺君的罪过,只说了一句先生请就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隔着老远就看到霓凰蹲在榻前轻声的说着什么,语气间的哽咽之意听得萧景琰不觉顿住了脚步,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蔺晨也跟着停了下来,手中的折扇倒过来换过去,最终重重的在手中敲了一下,也跟着叹了口气

“三年前长苏被我用金针封吊住最后一口气,半死不活的被我们偷运回了廊州。我本是半分救他的把握也没有,所以就依他所说把那些东西送给了你和郡主。却没想到这一口气吊了三年,他竟还没有撒手人寰。天不亡他,我找到了医他的办法,却在送他来的路上被南楚的人劫了路。”

“救他,有几成把握?”

“一成也不足,因为能救他的不是我。”

“那是……”

“静太后,你的母亲。”

萧景琰忽然捏住了手心,不等蔺晨继续说下去,忽然高声唤了声来人。蔺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听萧景琰嘱咐内监去请静太后的事宜,走到了床边,靠着床栏听着霓凰像个小女孩一样一边呜咽一边托着梅长苏的手细碎的唤着。看了一会儿蔺晨又望向了站在三步远之外的萧景琰,顿觉萧景琰刚刚那一身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

原说近乡情更怯,这下看来还有更怯之事和更怯之人。

——【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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