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处出生随意,急流水上不流

【靖苏/靖苏衍生】金殿承安 · 羚羊挂角

#论护苏狂魔#

#大概下章有吉服梗上线#

【转·下】

合·上

岳菡霏再进宫时是随岳大人一起的,皇帝高居殿中,身边立着一个被盔甲包裹起来的士兵正在剑拔弩张的和成王对峙。

萧景琰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冷凝,直到岳大人和岳菡霏行礼时才慢慢把目光转了回来,唤了一声景璘。成王浑身一震,身上原本快要烧穿殿顶的气焰倏忽间落了下去,两肩微收,看着有些可怜地退开两步,慢慢地从上面走了下来,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道,跪在了正中。

“……皇兄,不可。”

“皇后指婚,朕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皇嫂如此,是要景璘以死相逼。”

萧景琰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眉梢一挑帝威甚重

“你当着朕的面威胁皇后,景璘,朕是不是太仁厚了一点。”

成王两肩瑟缩了下,似乎是抑制着想要转头向后看的冲动,声音中带了一丝压抑

“皇兄!”

“陛下,您金口玉言许下臣女可以不嫁,难不成天子之言都不足为信了吗。”

岳菡霏的声音清越地冒了出来,岳大人眉头微微皱了下,却只是保持着恭敬地样子,不发一言。

“朕何时应允过你可以不嫁。上次太后虽然说不再谈这件事,她老人家却是十分喜欢你。景璘和你年岁相当,成王妃的身份也不算亏待于你。”

“是不是亏待陛下自然知道,臣女话说早已分明,皇后娘娘强许姻缘,是太高看臣女还是太低估陛下的情意,对臣女防范到如此地步。”

“放肆。”

此话一出岳菡霏就跪了下去,头点在地上,不再言语。萧景琰的语气并不重,平淡得很,还转了转视线对上了进殿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岳大人身上。

“岳大人教女有方啊。”

“小女无状,陛下息怒。”

岳大人也跪了下去,萧景琰看着下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下点着,声音清脆的回荡在大殿里。

许久之后一个內监轻手轻脚地凑到萧景琰身边细声说着什么,萧景琰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往下面的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轻微勾了下唇角

“岳大人,皇家迎亲少不得珍重。朕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样吧。今日这桩婚事,岳大人不如劝劝岳小姐。如今兵部出缺,岳家大公子久在军中历练,又有学识,这位置……”

萧景琰的话点到即止,直直的盯着下面的三人,不出意外三人皆有反应。

先抬起头来的事岳菡霏,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娇宠女儿家,半点掩饰都没有,面上的错愕和羞愤一眼就看穿了。萧景琰有点受不住,心里念了让他做恶人的梅长苏一句,琢磨着晚上回去再算总账,偏开了视线不去看岳菡霏。

“都起来说话吧,若是成了,便是一家人,别这么拘礼了。”

萧景琰的声音散去了许久,岳菡霏咬着唇面上青白赤红的闪了一个遍,最终猛地闭了闭眼,缓缓起了身。她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脸色都惨败起来。岳大人看着岳菡霏,叹了口气也起了身,嘴张了又张似乎有话要说,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三声以头抢地的闷声骇到,讶异的看向几乎五体投地的成王

“皇兄!臣弟求皇兄皇嫂收回成命,我无意耽误岳小姐终身,皇兄何苦拿这种事情来胁迫岳家。皇兄,莫要折了皇嫂的德行!”

“大胆!”

这次萧景琰的声音里有了显而易见的怒意,成王置若罔闻,又是几个沉闷的头磕下去,抬起头时额上已经泛起了血丝

“皇兄,臣弟愿出家,愿修道,愿放逐千里,只求皇兄别耽误了岳小姐的终身。”

“萧景璘!”

成王在萧景琰的怒火下微微颤抖着身子,但是跪挺的姿势却异常的坚毅,硬生生让萧景琰看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气氛一时间僵住,半晌过后萧景琰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手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

“岳家两位公子露面吧,这事怕是只有你们能说几句了。”

此话一出阶下的三个人全都怔住了,尤其是额上带血的成王,这会儿连抹掉脸上的血都忘记,眨着眼看着刚刚跟自己对峙的侍卫掀开了面具,漏出了岳家长子含着笑意看他的脸,岳二公子也从大殿一边的柱后走了出来,上前见了礼,恭敬地站在了一边

“父亲,小妹,许久不见。”

“…大,大哥?”

岳家长子从萧景琰身边走下来,行完礼之后才转身擦掉了自家小妹脸上的泪

“多大的姑娘了,哭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

“我是为了妹妹和成王爷回来的。陛下拍人传信于我,说是小妹不愿嫁,让我回来做个说客。”

岳大公子看着自己小妹迷茫惊愕的眼神笑了笑,走到成王身前强行把人拉起来,然后跪了下去

“臣在军中多年,一个文人,几次化险为夷都多亏成王爷多番照拂。先前以为成王爷是为小妹而来,虽然感谢却也防范,今日之事,才知小人之心,请王爷莫怪。”

“……岳,岳大哥你起来,我,不是本王,这个……”

成王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手忙脚乱的先把岳大公子拉了起来,整个人慌乱得很,眼神乱飘最后只好忐忑心虚地看向了上面坐着的萧景琰。

萧景琰唇角含了一抹笑意,也不解围,有点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底下这群人。

“父亲,小妹,我随军征战颠簸,少有归时。家中一应由二弟照拂,我满心愧疚,也不敢多置喙小妹婚事。只是陛下同我讲了那日小妹之语,我也心有不解,便应下陛下今日之事。如今我心中疑云已散,便想为成王爷说几句好话。”

“自家中遭变,我从军之时只觉得命不久矣。一个百无一用的文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死在铁骑之下。如此多年保全性命,我受成王爷诸多庇佑。先前百般托付把我从前锋营哨兵中调出,后将我引荐给军中参赞,还数次救我于生死之际。”

“小妹,你与陛下说,成王爷是不仁不义,苟且之辈。可你只见父亲含冤祁王之变,却不曾为成王想想。先帝受夏江之流蒙蔽,致忠臣凋零。于成王来说,他的父亲和长兄到此地步,他心中滋味如何。容得你去评价谁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皇家之事你一个闺阁女儿看得清的吗。你张口就是怨言,那你可曾问问父亲看你多年不嫁心里是何感受。”

岳家长子虽然生的文弱,一番言辞却称得上疾言厉色,训得岳菡霏满眼含泪脸颊泛红。成王扫了两眼也不敢劝,只好再看向殿上的萧景琰,萧景琰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

“满朝文武仰慕陛下为祁王和赤焰军翻案的铮铮傲骨,成王在这件事上的确不如。只是岳菡霏你想没想过,成王当初无依无靠,身上既没有陛下当初还可傍身的军功,也无前太子誉王的子凭母贵老谋深算。我与他在相处之时他也与我谈起过这番事,成王也想以死谏之,只是他那一谏,便得连累生母全族。不是只有你忠肝义胆仁心侠义,人有可为有不可为,他因先帝之错满心愧疚来庇佑你的大哥,只求为父弥补一二,你便是拿苟且二字来说他的吗!”

大抵是被父兄从小娇宠到大,从未受过如此重的训斥,岳菡霏眼里的泪唰地落了下来,咬着唇死撑着看岳家长子倔着脾气一言不发。岳大公子大概也是气的很,重话说完了气的咬牙,一转身朝着萧景琰跪了下来。只是萧景琰没有接茬,反而是看向了一直叹气却没说一句话的岳大人

“岳大人是知情的吧。”

“陛下明见。”

“为何不肯说?”

“…原是不能说,后来是小女听不下去,臣宛转提过一句,听见成王之名,菡霏就……”

岳大人苦笑着往成王的方向拱了拱手,声音里带了些愧疚和感念

“成王于犬子有大恩,老臣一直没有机会言谢,如今当着陛下的面,郑重谢过。”

“岳大人,别,我……我没做什么…”

“岳小姐,景璘自赤焰案之后便四处云游,除了传召年节少有归日。朕当初也以为他是避着父皇,不愿惹祸上身,直到那日你提起,朕才探听了他与岳大公子往来之事。你熟读诗书不知通不通律法,景璘为你兄长做过的事,也是要担罪名的。他若真是你说的那种苟且之辈,凭他对你的心思,那这事献好你和你父亲岂不是顺理成章,只是这些年,你可听说过一句吗。”

岳菡霏没吭声,一双水眸定定的盯着一直看着她的成王,直到看的成王有些羞赧地别过头,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皇兄别说了。”

“即便是你不愿嫁,朕也不希望朕的兄弟受你如此偏见。朕所说兵部之事只是试探,并无威胁之意,岳大公子的任命他已经接旨了,成亲之事岳家若不肯,就当皇后没有说过。”

“陛下和娘娘这金口反反复复的,怎么就认定我不嫁了。”

一句话平地惊雷,所有人的眼神都聚在了岳菡霏身上,岳菡霏咬了咬唇脸颊上浮了红,却还是强稳着颤音

“臣女当初一言,不过是因为成王在臣女心中原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期许终身的人难免希望他再好一些。一朝冤枉了成王还不允许臣女改过了吗?若是早知他就是我心中那样的人,哪需要陛下指婚,臣女早就央着父亲求嫁了。”

萧景琰看着岳菡霏羞红的脸笑出声,转头看向了成王,眼神有些调侃

“你呢,你皇嫂还等着你以死相逼呢。”

此话一出连岳菡霏都笑了出来,成王挠着头傻笑了几声忽然往下一跪

“谢皇兄皇嫂成全,臣弟愿意娶,愿意娶。”

萧景琰乐着摆了摆手把早就准备好的旨意下了,目送这几位欢天喜地的走出了殿门,长长的舒了口气,眼角堆着笑意等着一直在后殿听着的人缓步绕出来

“事是我做的,坏人我当的,你倒是清清闲闲得了谢。”

梅长苏一扬长眉满脸无辜,理了理袖子翻了个白眼

“我拿条件换来的清闲,不然那后服你替我穿去?”

萧景琰听见这句话,摸着鼻子笑意更盛。

桑蚕祭天逃不了,成王婚事又棘手,皇帝皇后拉锯战了三天,最终商定——萧景琰搞定岳家,梅长苏摆平祭天。

现在岳家事已了,萧景琰自然是成了清闲那个,看他的善妒中宫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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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发现我站岳家大哥和成王的cp…日了狗的心情

【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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