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靖苏衍生】金殿承安 · 羚羊挂角
#帝后虐狗#
#生命不息狗粮不止#
【转·下】
“我不嫁。”
萧景琰和太后对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岳菡霏坐在下首面色从容，仿佛没有说甚么大不了的事，一时间殿里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萧景琰才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岳小姐，朕听闻…”
“不管陛下听闻了什么，总而言之，臣女无意高攀皇室恩典，也不想耽误成王终身之事，还望陛下海涵，恕臣女难从此命。”
萧景琰刚想再说点什么，静太后就按了按手打断了他开口的意图，停顿一下语气温和
“这里也不是外人，哀家还是在你小时候看你长大的，便不与你虚与委蛇，你为何不嫁，总得给哀家一个理由吧。”
“太后娘娘既然这么说，臣女也自然坦然相告。家父因黎崇先生之事牵连获罪，家中长兄二哥也不得施展，臣女这话不是怨怼先皇，既然家父说多错多，这也是臣女家中应得的。我确实曾对成王爷有意，当年宸妃娘娘还在时也确实有成好的说法。”
说到这萧景琰看到岳菡霏脸上滑过嘲讽的冷笑，只是一闪而过，又变回了那副大家闺秀处事不惊的表情，抿了些茶水润了润唇，继续说道
“只是太后娘娘，成王爷对臣女想来不是那么看重吧。”
“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从家父出事后再没提起的婚事说起，从宸妃娘娘与祁王殿下出事后成王爷不发一言说起，从为林帅和赤焰军之事一争都不敢说起，从陛下被先皇冷落后与成王爷再无来往说起。太后娘娘，臣女虽然自小养在深闺，但家父爱护，上至家国天下，下至春秋礼乐，不敢说圣贤书熟读，也是略知一二。若是成王爷当年提亲被先皇拒绝，即便是为了他终身不嫁青灯古佛我也自得其乐；若是当年他为祁王一事谏言一二，就算是随他颠沛流离我也无怨无悔；若是成王爷曾为陛下说过一句半字，哪怕求父亲拼上半生官职仕途我也非君不嫁。可惜，岳家女儿，不嫁苟且之辈。我父亲一生清正，长兄一个文人效力军中难得施展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今日臣女不妨跟陛下太后交待一句实话，臣女但愿长侍父母膝前，请陛下成全。”
看着大礼叩下的岳菡霏太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叠声说了两句起来，遣了身边侍女把岳菡霏扶起来，岳菡霏依言起身，端端立在下面，气度风华能称傲然。萧景琰看着她愣了片刻，眼神不由得往身后的屏风那侧溜过去，撞上屏风上的山高水阔才收回心神来，轻轻叹了口气
“岳小姐，朕知道你孝顺，可是你这样不嫁，最终难过的还是你父母啊，尤其是岳大人，为你的婚事奔波了这么久……”
“陛下，臣女父亲现在眼中只觉得陛下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好男子，陛下娶吗？”
“……”
“咳咳——”
岳菡霏听见这个从屏风后面传来的极力掩饰过的低沉轻微的咳嗽声，有些奇怪的偏了偏头，那边又传来几声茶杯碰撞的声音，还有侍女內监压低了的声的询问，等到那边再无动静，岳菡霏才抬起头又看向萧景琰。萧景琰赶紧低头喝茶又尴尬又想笑，忍不住咽了一大口水然后冲静太后拱了拱手
“母后先跟岳姑娘聊着，朕去去就回。”
萧景琰顶着岳菡霏讶异的目光和自家母后复杂的注视，快步绕到了屏风后面，这一边的梅长苏早就已经在侍女的帮助下处理好了水灾现场，只剩下蓝色外衣上还留了点茶水渍，萧景琰顺着水渍把目光移到了梅长苏调侃笑着的脸上，无奈坐下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出了声
“怎么办？”
“之后再谈，反正你不能娶。”
原本还正正经经的语气，加上后半句萧景琰就笑了出来，撇开头强忍着没只是闷嗤嗤的乐了几声才转回来，继续拿气音对话
“岳大人都这么夸我了，不让我收她入宫，给我个理由。”
“你不是说了吗，皇后是驳议派，不许。”
“啧，中宫善妒，朕心甚慰。”
说完这话萧景琰赶忙起身闪开梅长苏泼过来的茶水，一身正气地拍了拍袖口上沾的水花，盯着梅长苏瞪过来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大声咳了下，故意提高了声音
“朕知道了，好生送皇后回去吧。”
然后萧景琰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面踱出来，脸上还带上了一点点故意而为地无奈笑意
“岳小姐见笑，皇后本想也来说几句，只是刚刚……不见便罢了。”
岳菡霏“心领神会”的理解了萧景琰的话，福了一福道了句不敢，对那位见不着面的皇后娘娘又好奇了些。
——刚刚说的那句“陛下娶吗”大约是被听见了，陛下为此还专门去安抚，可见果真如父亲所说，帝后情深啊。
岳菡霏如是想着，脸上带了些笑意，气氛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岳小姐执意，哀家与皇上也只能说到这里，只是还是和岳小姐说一句，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有所不能为，有所无能为。有勇是好事，莽撞便是火上浇油，飞蛾扑火之事，即便是做了，不如不做。”
“太后所说臣女谨记，只是有些事做与不做，差的便是一段缘分了。”
岳菡霏说完便告退出去了，随即门前的侍女就非常有眼力的从殿中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梅长苏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着门口轻轻皱了下眉，萧景琰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岳菡霏若不是个女儿身，怕是比她长兄适合去长林军历练历练。”
“倒也是。”
“她那些话说的倒是无懈可击，怕是照着她的说法选岳家女婿，只有你一个当得上了。”
萧景琰干笑了声随手拉起梅长苏到静太后身边坐下，静太后笑着把手边的点心递过去，梅长苏笑眯眯地接了然后换来萧景琰的一个瞪眼
“少吃，等下……”
“等下还要进晚膳，我知道，陛下您能不能别比静姨还啰嗦。”
萧景琰气结，在手心里梅长苏的手指上捏了一把，倒也没舍得下力气，更像是握紧。梅长苏笑得更愉悦，也没抽回手，单手拿着点心慢慢吃着，悄悄斜着眼看萧景琰眉头中间那道细细的愁起来的线。
“她说的果决是没错，这事儿还是要听听景璘怎么说。”
“嗯，叫进宫来问问呗。”
梅长苏拍了拍手里的点心渣子，忽然长长的吹了声口哨，萧景琰一愣，下意识往窗口转头，果不其然，飞流紧接着身手利落地翻进了殿里
“飞流去把这个给黎刚和甄平送过去，一定要快知道吗。”
“知道。”
飞流的身形一闪不见，萧景琰又叹了口气，紧了紧握着人的手
“你又背着我做什么好事。”
“自然是为了保住我这个中宫位置做点善妒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