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处出生随意,急流水上不流

【靖苏/凯歌】好事近·西江月

#时隔不知道多久的番外3

#还记得好事近吗

#是的我又杀回来了

【西江月】

梅长苏曾经给霓凰和萧景琰都留了一封信,后来霓凰的那封信被送到了霓凰手中,萧景琰那封信却再无音讯。后来萧景琰知道了这封信的存在,忽然起了好奇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梅长苏那封信的下落,但是每次问起来,梅长苏都是貌似不经意的一带而过

“早就忘了,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萧景琰有些不甘心,霓凰虽然没有给他看过她的那封信,但是梅长苏不在的那几年里,他和霓凰偶然聊起来,霓凰说梅长苏是个骗子,说的话竟然打算写封信就打算不认账了。萧景琰深以为然,但是谁又能奈何得了梅长苏呢。

所以等知道梅长苏还在人世的时候,萧景琰只是讶异了一下,然后漠然置之。

直到梅长苏修书一封,邀他在金陵城郊的一处院子小聚。萧景琰着人知会了一句没空,梅长苏便没了动静,到第四天,太后宫中的內监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请他去北苑。萧景琰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月出时分,满园清冽的荷香摇晃着安宁的平和,然后隔着三朵两朵的荷花,萧景琰不意外的在寄澜亭看见了梅长苏。

正在斟酒自饮,得意悠闲的梅长苏。

“为何不愿见我?”

“当初战报说梅军师身死殉国,前几日有人传信给我说,梅长苏说要见我,我该信哪个?”

梅长苏站在亭子里,比起几年前离去那时,头发长了许多,在微风里慢慢摇晃着,笑的有些无奈。萧景琰站在几步之外,也不看梅长苏,却抬眼去看天上的月亮,这天是才初七,一勾弯月悬在天上,带着一丝清愁的意味,萧景琰不太记得自己站在这里看过多少次月亮,等他再回过神看梅长苏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

在梅长苏看来,那或许是一个既无谓,却也无所谓的笑容。于是他顺着萧景琰收回目光的方向也看向月亮,薄云遮月,没有圆月的丰满可人,却带着弯月的温婉宜人。再低下头时,萧景琰还在原地,表情平静而和缓,被月色照着,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那双向来深邃的眼睛,似乎也搅进了如水的月光,泛起了一片薄雾。

“我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谁都不知道。”

梅长苏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抚上胸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的肤色嶙峋的骨节,像是从尸山中爬出来的幽魂,吸足了精气,幻化为妖。梅长苏轻笑了起来,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算是证明自己不是个虚无的精魂。

“蔺晨也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他说反正什么都不知道,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倒是不假,那你去过抚仙湖了?”

“去过了,品茗却不如品酒,你还欠我一坛照殿红。”

“还给你了。”

“我没喝到便不算还。”

萧景琰听着就笑了起来,这是一等一的耍赖,就算是找遍金陵城也不会找得出第二个比得过林殊的来。这会儿更是再添上梅长苏十余年的韬光养晦,萧景琰懒得跟他争辩,也知自己辩不过,干脆忽然朗声唤了內监过来

“去太后宫中那棵梅树下面,掘了朕埋下的那坛酒来。”

见內监小跑着远去,梅长苏又坐回了亭子里的石凳上,拿着酒壶把第二个杯子也斟满。萧景琰终于迈步走上亭子,坐在了梅长苏对面,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轻轻嗅了下,啧了一声叹了口气

“不问自取视为偷,苏先生做这等事情,有辱斯文。”

“埋在静姨宫里,便是静姨的。静姨准了我挖出来,干你何事?”

这便是耍无赖到脸皮比城墙还要结实,萧景琰看着梅长苏一脸的理所当然,招了招手就有小內监再凑上来,萧景琰嘱咐了让他们传话给走的那个不用再回来了,然后就屏退了所有人,接过梅长苏手里的酒壶,揭开瓶盖,照殿红的酿香和一缕似有若无的幽微梅花冷香,霎时间就溢了出来。

“数年前你走时,我就把它埋下去了,说是等你回来的时候,就给你接风洗尘。后来就一直埋着,我去年本想启出来赏给庭生,母亲说舍不得,就没有动。”

“多亏静姨疼我,要不然当今陛下便要失约了。”

“说的好像是你梅宗主有多守信。”

“我自然是言而无信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萧景琰听着梅长苏一脸理所应当的说着自己不讲信用,手撑在脸边靠着,端着酒杯似笑非笑抿着杯子里的酒液,一脸讳莫如深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直到梅长苏讪讪地住了嘴,可算是感觉到这个人有了那么点心虚。这是相当少见的事情,很少能看到林殊或者梅长苏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心虚的,萧景琰忽然觉得心情明朗了一些,像是小时候终于能捉住林殊的小辫子,把这个成天作弄自己的人作弄回来。

像是诓林殊做梦喊自己的名字,再像是某次趁林殊沐浴时悄悄拽走他的衣服。而每次做这些事的时候,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诓林殊那次,他却意外发现林殊忽然慌张失措立时通红然后煞白的脸;拽走林殊衣服那次,却也不小心窥到林殊在浴桶里被水汽熏得通红的面颊,和伴随着奇异颤音突兀溢出的自己的名字。

明月有意照影来,两相知,何须平白。

萧景琰和林殊,和梅长苏,谁都不是明月沟渠。

“去东海找珍珠那次,我本想说若是找着,给你之前一定要赖着你答应我个条件。”

“比如呢?”

“想不起来了,多长时间的事了。”

梅长苏似乎有些不满,竟一口干掉了杯子大半的酒液,萧景琰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梅长苏喉结一滚,刚准备开口训两句,却被忽然站起身越过桌面拽住他衣襟吻上来的人吓了一跳。照殿红被梅长苏的唇舌温热,带着醇酿的味道倏忽涌进萧景琰的唇间,萧景琰的眸色暗了一下,照单全收,顺便一把搂住梅长苏的脖颈,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这个吻最终结束在梅长苏因为腰酸别扭的闷哼里,萧景琰缓缓放开他,眉眼间带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笑意。

“补偿?”

“讨债,陛下胆小如鼠,便只能草民自行动手。”

白眼翻得像是能翻出花来,萧景琰想笑,却忽然想起了霓凰的书信,又觉得有些不满。

“为何不给我写点什么?”

梅长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萧景琰在说什么,下意识就回答写了,萧景琰惊讶地抬了抬眉,直接伸手冲梅长苏摊开。

“给我。”

“早就没了。”

萧景琰猛地缩回手站起身,在梅长苏猝不及防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忽然绕到梅长苏身边,一把把梅长苏就着坐着的姿势抱了起来。梅长苏比起他还没继位那时还要消瘦一些,萧景琰甚至隐约间感觉梅长苏的骨头硌的自己生疼,他微微皱起了眉,忽略了怀里的梅长苏忽然通红的耳根和结结巴巴的辩解询问,以及力道并不算弱但是仍旧可以忽略的挣扎,开始思考自己母亲的药膳多久可以喂胖一个梅长苏。

“至少也不能如此消瘦。”

“……萧景琰,有本事打一架,放开。”

“回去打,你要是打不过我,自己知道咱俩怎么约好的。”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忘了!”

萧景琰忽然顿住脚,冲着梅长苏挑眉轻勾了下唇角,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月色的晕光

“哦,会想起来的。包括那封信。”

“萧景琰你……你……”

 

——景琰亲启

明月应逐锦书雁  两相知 无须白

照殿朱砂红  花灯琉璃彩

何年清风归故里  烽火号角并霜还

我知君心应似我

家国世间事  傲骨梅岭埋

空忆少年此间事  只记闲话  莫怪莫怪

仅嘱美酒不须祭宗祠 埋酒花间凑梅香

君进三杯  余倾尘土  我饮自在

评论(12)
热度(240)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与君歌 | Powered by LOFTER